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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貼身照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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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怡走後,予楚又原路返回,同裏面的僧人問道:“敢問大師,方才的女施主是來祈福的?”

那僧人道:“出家人不打誑語,這也不是什麽秘密,那位女施主幾年來一直在寺裏為她故去的夫君供奉長明燈。”

予楚向他道謝,兩人走了出來,沈西誠道:“問好了?”

“她夫君死的蹊蹺,況且,看她所作所為,確實對死去的夫君情深意重,只是不知道為何又這麽快和曹津糾纏在一起?”予楚無意間向他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疑,只是話一出口,便不好收回了。

沈西誠也知曉楊怡和曹津的**,對他的話不以為然,“情深意重又如何,死人哪裏比得過活人,更何況,曹津能給她的是死去的人永遠給不了的,至於是否真情,也許是做給別人看的呢?”

予楚不想過多辯解,看著天色,“方才還好好的晴天,怎麽有些陰雲密布?你若是沒有旁的事,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!”

沈西誠道:“那,走吧,反正我已經求了佛祖了,佛祖一定會聽到。”

等到了山腳下,予楚坐進自己的馬車,沈西誠也鉆了進來,予楚手臂一攔,沈西誠上下不得,予楚緩緩道:“沈大公子,我們方才來的時候,坐的是兩輛馬車吧?”

沈西誠這邊嬉皮笑臉,抓住他胳膊,防止自己摔下去,“我的那匹馬,來的時候沒吃飽,你看外邊很快就要下雨,一會兒那輛馬車跑不快,我們豈不是要耽擱在路上。難道說,你還想像初見那次一般,找個客棧住下,說不定……這時候客棧裏又只剩一間上房了!”沈西誠說著笑了起來,眼神中頗為向往。

予楚聞言,想起了初遇之時,明知道他現在說的都是鬼話,還是讓他坐了進來,沈西誠一臉滿足,看了一眼馬車外,已經開始落下雨滴,“這雨可下的真是時候啊!”

予楚掀起車簾,沖車夫道:“快些趕車,早些回府。”說完將車簾一甩,坐到車廂另一側,不理睬沈西誠,閉目養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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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涼亭

楊怡對身後黑衣人道:“都準備妥當了?那就動手吧!”

那黑衣人略有些猶豫道:“可是,方才探路的人說,沈大公子也在那輛馬車裏。若是……這般動手,會不會也傷了沈公子,洛陽沈氏嫡系只這一支獨苗,恐怕到時候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楊怡冷笑一聲,“你們既然已經交由我來調遣,我的話難道沒有聽懂嗎?她我都敢動,何況一個沈西誠!聽我的吩咐便是,莫言多言!”

那黑衣人,訥訥稱是,退了下去。

楊怡看著亭外的大雨,心中道:果然,是要變天了。沈西誠也在嗎?豈不是更好。萬鈞重擔,只落於一人之身,而這都是那人應得的。

予楚正坐著馬車突然停住,她身子一晃,瞬間警覺。沈西誠扶住車廂,道:“怎麽了?”

予楚掀開車簾,車夫一臉驚恐地看著雨中一排帶著鬥笠的黑衣人,齊齊將劍拔了出來。

予楚見狀,心中不免有些擔憂,只是面上未顯,此次他二人出來,並未驚動太多人,只有幾名護衛隨行,卻不知這群黑衣人是何來歷,萬一不敵,那……

沈西誠身為沈家執掌,也沒少見到這等場面,恢覆了鎮定,握住他的手,“別怕,我不會讓你有事!”

予楚看向他緊握著自己的手,不知說些什麽,只是予楚所擔心的還是成了現實,沈府的侍衛被幾名黑衣人纏住,不分上下,而另一人卻提著劍沖他們而來。

予楚沈聲道:“快,策馬沖出去!”

車馬方才的六神無主也在他的震喝聲中回神,殊死一搏,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,“駕!”

馬車登時沖了出去,那黑衣人一楞,隨即飛快追趕,施展輕功攀上了馬車,予楚明知人在車廂頂上,卻苦於手中無兵器,看著那人將車夫一劍刺死,馬一時失控,竟向著河邊而行。

那人見狀,在馬身上輕刺一劍,跳下車去,馬愈加瘋狂,眼看就要一起墜入河中,予楚想要帶著一人從車上跳下去毫無可能,她拉緊沈西誠的手,那人卻突然松開,予楚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下去,落在岸邊,而他自己連同馬車一起翻進了湖裏。

予楚驚呼,“沈西誠!”卻不見人動靜,她突然想起這個傻子並不會水,下去死路一條。

她身處皇室,見過各種明爭暗鬥,一向愛惜性命,若是旁人,只怕只能眼睜睜看那人……可沈西誠他方才,卻舍命救她。

予楚跳了下去,沿著馬車墜落的地方游去。找了一會兒才發現沈西誠的身體,顧不上多想他是死是活,拉扯著這人回到岸邊時已經筋疲力竭。

沈西誠已然昏迷,臉色發青,予楚按壓他腹部,好不容易吐出水來,這才回過氣來,雨水打在她們臉上身上,沈西誠意識朦朧只看著他焦急地喊著自己的名字,慢慢地又陷入昏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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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西誠醒來時,看著床帳上熟悉的花紋,沈家太君一臉擔憂地坐在床旁,“我的孫兒啊,你都昏迷兩日了,可算醒來了。”

沈西誠有些虛弱,喚了聲“祖母……”便要起身,沈太君忙制止他,“府裏郎中來看過了,囑咐一定要多加歇息,靜養才是。你這是要去哪兒?”

沈西誠看向沈太君身後,都是沈氏親近族人,在人群裏找了一番,也沒有看到想看見的人,“喬公子呢?”

沈太君這才知道他要找誰,忙道:“喬公子沒事,只是太過勞累,加上受了些涼,冉月和殿下在那邊照看著,就住在隔壁。這次可要多謝喬公子救了你,要不然……”說著便落下淚來,“我可怎麽向你故去的母親交代啊!這不是又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嗎?”

沈太君掌家幾十年,沒少遇見這種事,畢竟沈家家大業大,遭人覬覦,以為這些刺客又是沖著沈西誠而去。

一旁的人見沈太君落淚,連忙勸慰,沈西誠一聽喬明譽沒事,這才放下心來,可心裏惦記著,只恨不得現在就去見他,看上一眼,可眼下也只能安撫沈老太君,“祖母在這裏守了多久了,您的身子怎麽撐得住,孫兒既然已經醒了,您也趕緊去歇著!”

沈家族人也跟著勸沈太君,過了好一會兒,沈太君這才同意離去,沈西誠也對其他人道:“你們也回去吧,我有些累了。”

那些人知道沈西誠脾氣,同他也並未有多親近,等人都散了,沈西誠連鞋也未穿,踩著白襪,便下床來,只是兩日沒怎麽進食,實在沒力氣,沈西誠身子一晃,童兒忙扶住,“公子您這是去哪裏?”

沈西誠站穩,輕輕推開他,走了出去,童兒取了外衫,連忙跟上。沈西誠進去時,沈冉月正坐在床頭將手中藥碗交給長信,允珩站立一旁,見他過來,道:“你怎麽過來了?”

沈西誠走近床邊,看著床上人虛弱無聲地躺著,心中一痛,以往的絕世面容有些蒼白,“他還沒醒過來嗎?”

沈冉月站了起來,沈西誠蹲在床邊,握住他的手,有些冰。頭上隱約有些汗珠,他擡起袖子輕輕擦去,一舉一動皆小心翼翼,允珩只當他是和予楚共患難,心中愧疚,輕道:“她剛剛喝了藥,又睡下了。你不用擔心。”

沈西誠“嗯”一聲,這才想到,“我們是怎麽回來的?”

沈冉月道:“予……她將你從河裏救了上來,先前同府裏侍衛糾纏的刺客見馬車落河便散了去,隨後侍衛又將你們二人帶了回來。”

沈冉月沒說的是,她生怕旁人發現予楚身份,這幾日都是她在這裏不眠不休地照料,更何況不論這些,予楚畢竟是皇室公主,予楚是君,她是臣,若是予楚在洛陽出了什麽事,恐怕皇帝那裏她難辭其咎。

沈西誠道:“這次的刺客,一定要嚴查,若是知道幕後主使,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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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後幾日,沈西誠一直照顧予楚,予楚的病一直反覆,偶爾醒來,也沒什麽精神,說不了幾句便睡下。

沈冉月那邊啟程也迫在眉睫,就連沈太君為沈冉月送行的家宴,沈西誠也沒去。更做主喬明譽一日未好轉,便在沈府休養,沈冉月思量一番,同意了。

長信隨允珩啟程,沈冉月又派了幾個貼身小侍留下照顧予楚,可他夫婦一走,這幾個人便被沈西誠趕出去,不讓他們近身。

白日才要有些好轉,傍晚額頭又燙了起來,氣的沈西誠大罵郎中無用,旁人更是不敢來觸他黴頭。

到了晚上,沈西誠摸著他額頭總算不燙了,可又漸漸開始發冷,打起寒顫,沈西誠命童兒加了被子和湯婆子,還是未見好轉,索性自己解了衣服,鉆進被子裏,給他取暖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更新啦。女主身份岌岌可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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